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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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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你

薛浸衣從靈堂裏出來的時候,雲盞和白靨雙雙躺倒在門口,兩個人看起來喝了不少酒,還死死的抱在一起。

“唉……”薛浸衣輕輕嘆了口氣,她蹲下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她小心翼翼的把雲盞從白靨的臂彎裏拉出來,期間還用了些內力才做到。

抱起雲盞那一刻她一腳把白靨踢開了,白靨被她這一腳直接踢醒了,他猛地從地上彈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薛浸衣。

薛浸衣道:“要麽滾回房間睡,要麽滾出青藤司睡大街。”

白靨摸了摸頭,他看著薛浸衣懷裏的雲盞,突然想起自己在喝醉之前幹了什麽,他連忙對薛浸衣說道:“薛司首,我送雲盞回去吧!”

薛浸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在做夢!

但是白靨還是繼續說道:“我記起來了自己做了什麽,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雲盞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我會負責的。”

薛浸衣繼續看他,白靨舉起手來,做出一副發誓的樣子,他堅定道:“薛司首,我絕不會食言,我就送她回去,絕不在她房間逗留,你守靈堂一天一夜了,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不然牽機……宋大人回來之後看見你這麽累的話,一定會傷心的。”

提到宋邶,薛浸衣的神色這才好看一些,她想了想就把雲盞給了白靨,白靨小心翼翼的接過雲盞,生怕碰醒了她。

他還沒把人抱熱就聽見薛浸衣說道:“你照顧好她之後就離開,要是做了其他的,我就閹了你!”

白靨連忙點頭,然後就抱著雲盞飛快但是極穩的往房間而去。

薛浸衣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放松下來,她已經精疲力竭了,若是不扶著墻壁走路的話,怕是她自己都要吃不消了,況且舊傷最近又在隱隱作痛。

“嘶!”薛浸衣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地方的舊傷,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她連忙坐到一旁聚氣休息。

宋邶連背帶扛的把醉倒的寒衾送回房間之後在回來的路上便想著來靈堂看看薛浸衣,也給曙天來上柱香,自曙天的靈柩放置於此之後他便一直在外面奔走,連香都沒有上過一柱。

他剛剛到門口便看見最邊上的走廊上坐著一個人,他看著那人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阿許……”

薛浸衣坐著坐著就感到身後一陣熱力從背後躥進丹田,她慢慢睜開眼睛卻聽見宋邶說道:“你先好好調息,你內傷覆發了,別亂動,否則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當場血脈倒流而亡。”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當然也很是生氣,他一是氣薛浸衣這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明明知道自己的舊傷很嚴重,隨時都有可能覆發,但偏偏就是還要堅持守靈。

這便就不多說了,他更生氣的是薛浸衣一直在隱瞞她自己的內傷,宋邶一直以為當日她被溫枳打傷的那一次所受的內傷已經好了,但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薛浸衣的內傷不僅沒好,還因為當時周太後的那一頓鞭子打得多年積攢下來的舊傷全部覆發,所以一旦勞累及此,才會徹底激發所有的內傷。

宋邶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今日沒有過來,薛浸衣能不能自己安然無恙的挺過這一關。

“我沒事。”薛浸衣寬慰他道。

宋邶語氣不善道:“沒事!?你這也叫沒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就要死了?”

“不會有事的,我能熬過去。”薛浸衣平靜道。

宋邶氣得想一下就撤走內力,但是他沒有,雖然薛浸衣的舊傷已然壓住,但這一下撤出內力的話薛浸衣必然會如同遭受痛擊一般,就算是薛浸衣自己忍受得住,他也舍不得。

“周巹,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宋邶緩緩收手,一把手收回來他就立刻抱住了薛浸衣。

薛浸衣靠在他的懷裏,輕輕笑道:“怕什麽?我可是薛浸衣啊!縱橫捭闔、馳騁疆場的巾幗英雄啊!我可是要名留千古的女將軍啊!”

“你倒是不怕,我都要怕死了。”宋邶一把抱起她往房間走,現在的薛浸衣,至少是今天晚上,她連冷風都吹不得。

一到房間宋邶就把門窗關得死死的,連一絲縫隙都不留,薛浸衣覺得他是小題大做,她這麽多年的傷都沒死,吹個冷風倒還會吹死不成?

但她一看宋邶那張黑臉她就不敢說了,這要是說出來怕是要被宋邶甩好幾天的冷臉。

宋邶做好了一切之後就坐在椅子上盯著躺著的薛浸衣看,他心裏覺得薛浸衣這些天來一定是覆發過內傷,但她都強行壓下去了,所以這一次爆發來得這般可怖。

薛浸衣在床上被宋邶看得哪哪都不舒服,她睜開眼睛又閉上,到最後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便側過頭對宋邶說道:“你能不能不看了?不休息嗎?”

“休息什麽!?我不得看著你,萬一你哪個時候內傷又犯了!”宋邶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薛浸衣語氣歉疚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再犯了,你別賭氣了。”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賭氣?”宋邶問。

“不是……我!”薛浸衣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但她不想要宋邶誤會什麽,但她也解釋不了自己的意思。

宋邶卻在此時沈默的脫去外衣,他坐到床沿,慢慢的把薛浸衣往裏面挪了挪,隨後就熄了燈躺到了薛浸衣身邊。

黑暗中寂靜的薛浸衣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宋邶估計是真的生氣了,連呼吸聲都是很輕的,仿佛就是在以此抗議薛浸衣。

“宋邶……”薛浸衣先行開口了。

“阿許,我不是怪你,但是我確實是很生氣,”宋邶打斷她的話,他側身過來輕輕抱住薛浸衣,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我會保護你,保護好你所珍視的一切,但是我沒有做到,我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保護好青藤司,都是我不好。”

薛浸衣楞住,她完全沒有想過宋邶會把這一切歸罪到自己的身上,跟青藤司的人一樣,都覺得是自己的錯。

可薛浸衣心裏都很清楚,這不是他們的錯,就算是要選擇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那個人也理所應當的是自己,但宋邶因為自己攬下了這不屬於他的責任和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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